實戰釣魚總結:只有辯證地看問題才會爆護

釣淺、釣深、釣葷、釣素、釣底、釣浮,只有辯證地看問題,才會有好的魚獲。

一、釣淺與釣深

這裏的“淺”與“深”,指的是垂釣時的釣淺灘還是釣深潭。其實,釣淺與釣深不僅與季節、氣温、氣壓、水温、水壓、水中的溶氧多少相關,而且與魚類的生活習性相關。一般來説,在初春、仲春之時,要以釣淺灘為主。釣諺講的“春釣灘”,就是這方面經驗的總結。

這是因為乍暖還寒之際,淺灘在陽光照射下,水温能迅速升高,逐漸向適宜魚生存的温度轉化。同時由於水温的升高,水生植物如蘆葦、笮草、藻類等迅速萌芽生長。它們在生長過程中,由於光合作用,會釋放出大量的氧氣並溶於水中。

實戰釣魚總結:只有辯證地看問題才會爆護

加之風吹浪起,水中溶氧增加,淺灘處水體上下交換速度較之深水處快得多,而魚類的趨氧性特強,因此易集聚在這裏;以上各種條件又為水生動物一各種昆蟲的繁殖、生長提供了必要的條件,也為魚類提供了豐富的餌料,它們自然“趨之若鶩”了。

另外,春夏之交,恰為魚類生兒育女之時,甩出的魚卵正好附着在各種水草之上,這裏成了它們的天然產牀。釣深,一般適用於盛夏或是隆冬之時。這是因為,無論盛夏或隆冬,水體中的温度都已大大超出適宜魚類生活的18~5℃的範圍,不是偏低就是偏高,而盛夏深水處的温度較淺灘低了許多,隆冬時節深水處的温度又比表層要高,魚類為了躲避炎熱或嚴寒,聚集在深水處,理所當然。

然而,釣“淺”或釣“深”,絕不是季節條件能完全決定的,當其中某一個條件的變化起主導作用時,就會導致完全不同的結果出現。

幾年前5月下旬的一天,我和幾位釣友驅車來到南通遠郊的於橋水庫。這是一座山洞水庫,南北被兩座東西走向山體包圍着,東西開闊,水面遼闊,一眼望不到邊際。據常來垂釣的人説,水庫北岸陡峭直立,3.6米的釣竿一出岸,水深就近3米,因此很少有人在春天到那裏去垂釣。

於是我們選擇了南岸離出水口幾百米遠的一個凸出的岸邊做釣點。春夏之交,氣温在28度左右,天氣晴朗,曉風輕拂,氣壓正常。我展開4.2米的手海兩用竿,坐在一棵高大的柿樹下,投竿試釣。這裏的水很淺,距岸10米左右,水深只有30多釐米。

我心想:“春釣灘,春釣淺”嘛,這裏正相宜;況且水庫面積如此之大,淺水之處,水温相對要高些,魚兒會聚集到這裏來的。然而半個多小時過去了,我們只釣上幾條小白條、小麥穗。這是怎麼回事,難道水庫無魚?看看幾位釣友的戰果,魚護也是空空如也。

我在南岸一連換了三四個釣位,處處白等。我建議轉到北岸去,無奈之下,大家驅車來到北岸。這裏山體陡峭,岸如刀切。可奇怪的是,岸邊的雜草被踩得平平的,散落在地上的窩餌、釣餌依稀可見。

實戰釣魚總結:只有辯證地看問題才會爆護 第2張

再回頭看看那高山之上,在山風的吹動下,草屑、樹葉、雜草的種子紛紛落入水中,各種魚兒聚集在此搶食。我心中一喜,看來有門。投竿試水深,2.5米以上。投餌施釣,奇蹟出現了,一個上午,鯉魚、鯽魚、草魚足足釣了近20千克。

回家的路上我想了許多:“春釣淺,春釣灘”是符合一般規律的,也總能有一定的釣效,但一般規律卻無法取代特殊情況。於橋水庫,水面開闊,是南通市民的飲水之源。為保持庫水潔淨,有明文規定,不允許投放各種餵魚的餌料,水庫的各種魚類,只能靠天然餌料為主,這時,魚尋找餌料維繫生命就成了主要矛盾,其餘的條件就成了次要矛盾。

水庫的南岸,雖然灘淺水温高,但岸邊是一條繁忙的公路,車來車往,人聲嘈雜,水又淺,魚兒自然不敢近岸;況且庫底又是由堅硬巖石構成的漫坡,既無水草生長,更無隱身之處,魚類無法得到填飽肚皮之需的餌料,自然巡遊他處了。

北岸雖然水深,水温較低,但無車馬人羣的喧囂,魚類在深水遊弋,有安全感;岸邊陡峭,一遇風,大量的天然餌料吹入庫水中,成了魚覓食的理想場所,豈能不釣獲豐收?

同樣,“冬釣深”也是如此。因為隆冬季節,深水水温較為穩定,而且接近魚類正常體温的需要,但魚類冬季並非不吃不喝,它們仍需要補充食物禦寒,雖然較夏季的食量少得多。如果較淺水域水底生有水草,有食物可吃,又有安全感,它們就會游到淺水處。此時釣淺,往往比釣深的效果更好。

二、釣葷與釣素

這裏的“葷”,指的是動物類的釣餌,“素”,則指的是植物類的釣餌。

由於各種魚類食性的不同與生長髮育階段需要的不同,魚類的食葷和食素是有變化的。不僅如此,魚類的食性還受季節、温度和環境的制約。在有蘆葦生長的坑塘垂釣草魚,使用苜蓿草做釣餌就很難奏效。

釣諺説:“夏素冬葷”也只是道出了一般性的規律而已。更何況由於魚的食性的不同,在秋季用香味釣餌垂釣草魚,其效果未必比用素餌一草葉更好,因此,釣葷與釣素都是相對而言的。釣某種魚,葷、素餌只是垂釣效果的充分條件,而非必要條件,因為決定釣效好壞的還有其他因素。

在投喂素類餌料的坑塘內,使用葷類釣餌效果就未必好。8月下旬的一天,筆者來到南通遠郊順義縣的一個叫馬尾坡的養魚塘垂釣。南通的金秋,天高氣爽,當日無雲,氣温31度左右,陣風3~4級,風向東南,是個釣魚的好天氣。

該處並排有東西走向的長約100米,寬約40米的魚塘8個,皆抽取地下水養魚。我坐在專養草魚的坑塘邊,準備一顯身手。心想,三伏天魚兒避暑,釣餌自然要清淡,於是把早已蒸好的玉米窩頭搓成釣餌,拋入水中,靜候草魚上鈎。期盼之心越切,浮漂卻越是一動不動,真是急煞人!問題出在哪裏?我起身來到存放飼料的小屋裏。

餵魚的餌料並不多,只有一二十麻袋卻散發着極強的魚粉的腥氣味。我恍然大悟:餵魚人在飼料中添加了大量的魚粉!我徵得養魚人的同意,抓了幾把魚粉,回到釣位,搓進了釣餌中,半個小時釣上兩條草魚,接下來浮漂又一動不動了。

我的招數用完了,在場的釣友也都埋怨起來。有的説老闆做了手腳,有的説天氣太熱。恰在這時,老闆從我身後走過,我開玩笑似地説:“塘中的魚都被釣光了吧?”他並不作答,只是微微地一笑,走進岸邊的雜草叢裏,順手逮了兩隻土黃色的螞蚱,示意讓我掛在釣鈎上。奇蹟出現了:兩隻螞蚱,不到20分鐘,釣上了兩條大草魚。

原來,我用的是素餌,忽略了塘主餵魚一貫使用的葷餌(內有大量魚粉)與魚養成的後天偏食性,自然難以釣到魚。而且我雖然使用了與養魚人習慣投喂的飼料相同的釣餌,卻又忽略了魚塘中那兩根高大電線杆子上的兩盞水銀燈——它在夏、秋之時,尤其在日落之後的黑夜,會聚來各類昆蟲落入水中,它們成了魚類百食不厭的葷餌。

這時我才發現塘主的聰明:小屋中存放餌料不多,是因為已把天然的葷餌納入他們餌料之中了。兩隻螞蚱釣上兩條大草魚,夏季用葷餌就成了必然。可見,釣“葷”與釣“素”並不能以“季節”為依據作絕對性劃分,更何況葷餌又存有多種,味道又各不相同!

三、釣底與釣浮

這裏的“底”與“浮”指的是釣餌落在水底或離底浮在水體中間,釣底與釣浮與魚類的生活和嗜餌習性等相關聯。一般來説,鯽魚、鯉魚等主要生活在水體的底層;草魚、魴魚、白鯧等主要生活在水體的中下層,鰱魚、鱅魚等主要生活在水體的中上層,這是由它們的本性決定的。

在常規情況下,釣鯽魚、鯉魚時,應以釣底為主;釣草魚、魴魚、白鯧時,應以釣抬頭或中、下層半浮為主,而釣鰱魚、鱅魚時,則應以釣全浮(水體的上層)為主。但魚類的這種生活習性不是一成不變的,而是隨着其他條件的變化而變化。例如由於氣温、氣壓等的變化,鯽魚、草魚有時也會上浮到水體的頂層來,這時就要根據具體情況,改變常規,以釣浮為主了。

記得7月底的一天,我和幾位釣友來到南通南郊外環線附近的一個養魚池垂釣。時值盛夏,當日氣温高達37℃左右,只有1~2級風力,天空烏雲密佈,水中缺氧。雖然兩台增氧機旋轉不停,鯽魚、鯉魚還是浮到了水面上。顯然,這時再底釣鯽魚、鯉魚,是絕無效果的。因此,我們採用釣浮的方法,水線定在30~40釐米處,釣餌用素餌,一個上午釣到3千克左右的魚,而釣底的人,只獲兩三條魚。

事隔兩個多月的10月下旬,還是這幾位釣友,聽説南通遠郊的黃港水庫出鰱魚、鱅魚,我們也想湊個熱鬧,便在一個星期天的上午趕到那裏。時值深秋,一早一晚天氣已較涼。清晨6點多鐘到達現場,看看攜帶的温度計,只有19℃,天空無雲,風力不大,是個垂釣鰱、鱅的好天氣。

我使用3把海竿,反覆幾次把誘餌拋到離岸40米左右的水面,打好釣窩。然後取出專門釣鰱鱅的盤式釣鈎,掛上酸性釣餌拋了出去。半個多小時過去,遠處早有幾位釣友相繼釣上3~4千克重的大鰱魚,我這裏卻無魚問津。

怪了,難道這裏的魚欺生不成?我起身走過去觀察發現:他們的水線比我深得多,定在了1.2~1.3米處。於是我如法炮製,調整了水深。果然,接連釣獲2條3~4千克的大鰱魚,看着那白花花的大鰱魚,我欣喜萬分。時已中午,別人依然紛紛上魚,我這裏的浮漂卻又紋絲不動了。

真是邪了!我只得再走過去瞧:他們的水線變淺了,只有30~40釐米。我拍打着自己的腦袋,惱恨自己的愚笨:原來,鰱、鱅喜歡水熱的環境,盛夏之際,晝夜温差小,庫水上下温度相差不大,釣全浮是一般性規律;深秋之際,晝夜氣温差很大,經過一夜的降温,清晨的水體表層温度遠遠低於深水處,我卻囿於老經驗,在水的表層垂釣,自然沒有好結果。

而在中午時分,經過秋陽四個多小時的暴曬,水庫表面温度已遠遠高於深水之處,鰱、鱅便會向淺水處聚集,而我卻沒有根據這種變化及時改變深淺,怎能釣到魚?可見,釣“底”與釣“浮”,不是絕對的,而是辯證的。